素风

【散空】万物皆可散

※《查询作者精神状态》

※沙雕且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就算散兵不在的时候也无处不在（？）

※ooc预警

  ——————以下正文——————

  

  

  

  

  作为须弥独特的地貌，雨林中奇景与危机并存。层叠的枝叶遮天蔽日，行走其间，不知该说是徜徉于它的怀抱，还是被它所悄无声息地吞没。

  

  不过若是与化城郭的巡林官同行，答案毫无疑问会是前者。

  “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提纳里长舒了口气，“前段时间教令院的人来附近做实验，也不知落下了什么装置，连地脉都受到了影响。还好现在及时关闭了它，过阵子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金发的旅者走在他身侧，闻言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不用在意。他同样弯了弯眉眼，续道：“只是这次地脉的变异有些奇怪，每个人的状况都不太一样，我担心你也会受到影响。”

  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他耸耸肩，解释道：“比如柯莱能看到很多字围着她转，还全是她不认识的。阿米尔喂的那些狗看见他就跑，连萨古也是。我的话……”他有些窘迫地揪了揪耳朵，“大概是总想吃雨林里的蘑菇，尤其是有毒的那些。不过这种程度我还是能抑制住的。”

  “所以如果你周围出现什么怪事，不用惊讶。装置已经关闭，这些异常会慢慢消失的。”

  

  

  

  

  

  

  

  ——话是这么说。空在脑海里逐帧回放提纳里说话时的场景。但是，但是为什么在他身上会是这种体现啊！这危险程度跟提纳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吧！

  心里瞬间涌现出千万个念头，他似乎听见了谁人的嘲笑，非常熟悉的声音。他张嘴吐出口血，小臂一道伤痕血流如注。而造成这道伤口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的无锋剑。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

  回到化城郭修整片刻空便向提纳里告了别，他没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因此也没太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委托该做还得做，不然就养不起派蒙了。

  想想上个月的伙食账单，再想想自己岌岌可危的摩拉，空不由得发出一声老父亲叹息。

  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看了一眼任务，他决定将赚钱的动力转化为揍盗宝团的武力。于是拦在这伙人的必经之路上，人这么一杵，剑这么一横，仿佛下一句就要说：

  “呔！妖精，快放了我爷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不得不说，空确实有说这话的实力。盗宝团显然认出了他，纷纷拿出武器各自戒备。

  “旅行者——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领头那人掂了掂手里的铁锤，“不过，可别小瞧我们兄弟几个！”

  “诶等等等等，老大，那可是旅行者啊，旅行者！”带面巾的小个子赶忙插话，“传说他一个人就挑了一条龙，跟璃月七星的关系还贼好。要是跟他动手，咱们还怎么混呐！”

  “那有什么，大不了坐船去稻妻——”

  “哎呦！别说稻妻了，我就是从稻妻来的！您猜他怎么着，硬刚幕府！据说他到了须弥跟教令院不对付，教令院啊，在须弥一手遮天，现在呢，还不是好好的。”

  “而且我听说，”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当初给这位旅行者使了不少绊子的教令院大贤者都被流放了，老大，你说这人该不是个煞星！”

  “去去去，少整那神神鬼鬼的，老子不信这个！”

  “但是老大，我也听说过，”说话的是盗宝团里的药剂师，“好像跟旅行者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还说他有五个头、八只眼睛、十条胳膊！”

  盗宝团一阵混乱。空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你们还挺有说书的天赋，天天偷鸡摸狗的实在埋没了，去璃月找个茶馆打工没准比你们干这个挣得多。而且别的倒也罢了，五个头那个有点过分了吧！你就不会抬头看看我吗！

  ……算了，还是赶紧结束这个委托吧。空向前疾行几步，挥出无锋剑——

  身体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疼痛，本该挥向敌人的剑此时却以一种极其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看得人腰椎间盘突出都要犯了的姿势扎进了他自己的小臂，一时间，盗宝团和空的动作齐齐凝固了，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血沿着剑的边沿滴落，浸湿泥土的声响。

  空看着无锋剑开始怀疑人生，然后他冥冥中听到了一句嘲讽。

  “呵，菜鸟。”

  他吐了口血。

  对面的盗宝团看起来反倒比他更慌。“天地良心，”药剂师说，“我们明明离他八丈远！弟兄们都没动手吧！”

  众人齐齐摇头。得到了印证，药剂师显然更紧张了：“我就说他有点邪乎！突然来这手，怕不是要碰瓷！”

  “听说他有个朋友是璃月的律法咨询师，这要是被他告了，咱兄弟不得底裤都赔掉了！”面巾男说，“老大，老大，现在可怎么办啊！”

  “少废话，还能怎么办！”领头那人骂了一句，色厉内荏地道，“好个旅行者，居然还有这种手段……今天我们认栽，走着瞧！”

  盗宝团飞快地跑了。

  所以说你们都干这行了为什么还那么讲法律啊！

  空空不懂，空空吐槽，空空决定先拔个剑冷静一下。

  淦，好疼！

  上了药，止了血，他一边往自己手臂上缠绷带一边想，这事估计就是提纳里提醒的“地脉异常引起的怪异”了。只是他身上发生的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他记得当时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可这附近分明只有他和盗宝团。

  他思索着，看着脚边的无锋剑。

  “别把你的血沾到我身上，脏死了。”

  谁在说话？空四处张望，最后在一阵冷嘲热讽中把目光重新凝聚在无锋剑上。

  “听到了吗？赶紧把我擦干净，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空：眼神逐渐睿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试探性地说，“是你自己喇的我。”

  “跟他们的血比起来还是你的更好一点，当然，也没好到哪去。”

  确定了，就是这把剑在说话，成精了一样。不过这语言风格……怎么总让他有种记忆深处的DNA动了的感觉？

  哦草。

  草。

  草啊！！！

  顾不得伤口了，他一把抄起剑连滚带爬地进了尘歌壶。

  “派蒙啊我的无锋剑成精了好像还踏马是散兵的崽儿！！！！！！！！”

  派蒙疑惑，派蒙不懂，派蒙觉得提瓦特的语言真奇妙明明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组合到一起就变得格外高深，派蒙想空可能是太累了不如让他看看壶里的花放松一下顺便用花瓶给他开个瓢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脑子。

  “我知道你很急，”小精灵说，“但你先别急。”

  “大风急关都没我急，”空说，“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总之就是——”

  一段悲切的唢呐打断了他，余音绕梁、催人泪下。他侧耳听了听，向室内的千籁至音投去死亡凝视：“我是受伤了又不是死了，为什么要放《大出殡》！你要我给自己哭丧吗！”

  千籁至音没有说话，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瓶子。然后他听见唢呐声停了，换成了一首《大悲咒》。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想送我去往生。

  “总而言之，”空续道，神情在《大悲咒》的环绕里显出一种看淡生死的超脱，“我被各式各样的散兵包围了。”

  

  

  

  

  

  

  问：鸟憎花嫌甚至在路上走都有路过的狗要咬你一口是种怎样的体验？

  答：谢邀，班尼特模拟器。

  

  

  但说实话，空想，班尼特估计都要比他好点，毕竟昏迷时运气会变好。他现在要是昏过去，湖里的鱼都能艰难地蹦上岸来抽他两巴掌。

  其实在以往的旅途中，他也经历过外来者不受欢迎的世界，但像现在这样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天空零零星星飘起细雨，打在烈焰花的花瓣上。他站得近了些，便注意到一团水雾从花的周围蒸腾而起，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都下雨了你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花蕊还要坚持烧我到底是有多恨我啊喂！

  还有那几只鹤，下雨了就赶紧走，在我头顶一直盘旋个什么劲，还一边飞一边叫，你们笑得太大声了！不就是没带伞吗！早晚全给你们炖了！

  空心里骂骂咧咧，又看了看身边的烈焰花，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拾起一片叶子挡在花上，转身没入雨中。

  

  

  

  

  

  

  向凯瑟琳提交了一天的委托，他顺路去了瓦格纳的铁匠铺，拜托对方将多余的水晶块锻造成精锻用魔矿。在把水晶块交给铁匠的瞬间，他听见来自矿石们此起彼伏的一阵“6”，顿时恶向胆边生。

  “请务必仔细锻造，”空微笑着说，“我会全程在旁观摩的。”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石头遭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一段时间后，空愉快地揣着新出炉的精锻用魔矿拐进了不远处的猎鹿人。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空表示，他现在非常需要化压力为食欲来抚慰自己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心灵。

  派蒙表示十分同情，然后帮他点了一份庄园烤松饼。

  甜品能让人心情愉快，小精灵是这么解释的。

  看在空今天刚帮她完成餐品订单委托的份上，猎鹿人的莎拉小姐表示如果空愿意陪她来上一局紧张刺激的七圣召唤，烤松饼就由她请。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欣然答允，可惜现在这个情况……好像被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空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

  “多谢你的好意，莎拉小姐，”他说，“但我短时间内大概不会再碰七圣召唤了。”最起码在手里顶着精致影幻牌面的角色牌们不会散里散气地嘲讽他打得太烂，血量耗尽下场后也不会“友善”问候他之前。

  可能是他的脸色实在太有故事，这道甜品最终还是由莎拉小姐掏了腰包。

  烤饼层层叠叠蓬出松软的弧度，淋上的蜂蜜溢出香甜的气息，顶上树莓点缀恰到好处。空向好心的服务员小姐道了谢，正打算伸出刀叉，便听见餐桌上传来一个声音。

  “我是一盘可爱的小甜点，”庄园烤松饼说，“谁要是吃了我——”

  “我特么就噎死谁。”

  刀叉一下烫手了起来。

  好在最后这盘点心没有浪费，成功进了派蒙的肚子。

  

  

  

  

  

  

  作为一名旅行者，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似乎任何问题在他面前都不算问题，他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比如眼下。

  派蒙一进尘歌壶，便看见空站在田里，在跟什么东西说话。

  “你说琉璃百合高贵，我认了。清心向来长在山顶，我认了。琉璃袋喜欢潮湿的环境，我认了。落落莓这些只分布在特定地区的我也认了。可是你们，连你们都在我壶里种不活也过分了点吧！”

  空看着田里的甜甜花，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野外你嘎嘎猛长，在壶里你半死不活，就因为我出门前看了你一眼吗！还有你薄荷，龙脊雪山别人都没见着，就看你搁那遍地都是，在这反倒不行了？现在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精心地莳候你！你摆出那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给谁看呢！还有没有点做植物的基本素养了！”

  派蒙越听越不对劲，反应过来后大惊，薄荷啊，旅行者那是在ppt你啊——

  也不知道费了那么多口舌究竟能有多少效果，空看了看依旧半死不活的植物们，决定开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说，“我真的需要这几块田吗。”

  眼看着派蒙就要冲过来一边晃他肩膀一边喊“旅行者你清醒一点”，空终于重新振作了点精神，“好吧，好吧，在暂时找到解决办法之前，我只有一件想做的事。”

  “找到散兵，然后，”他咬牙切齿，“狠狠揍他一顿。”

  

  

  

  

  

  

  后来据某不知名小精灵透露，这一战真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空的嘴角都破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散兵真可谓十分歹毒。

  很快地脉恢复了正常，空的旅行重新回到正轨。但在这段时间各式各样的散兵包围下，他也并非一无所获，历时长达三个小时成功撰写出一本120万字《某脾气极差执行官手下生存指南》，由八重堂发售，一时风头无两，在愚人众中更是广为传阅，不知拯救了多少新兵于水火。

  空：深藏功与名。